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拒当接盘侠后,办养殖场带领全家致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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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回程中的际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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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四十四章回程中的际遇

    在台风来之前,柳青就带着林小雨他们踏上了回程的火车。

    火车轮毂撞击铁轨的声响混着车厢顶棚电扇的嗡鸣,柳青把装着合同的帆布包枕在脑后,透过斑驳的车窗望见远处金黄的麦浪翻滚。

    正是双抢时节,田野里戴草帽的农人弓着背,镰刀在烈日下划出银亮的弧线。

    “劳驾抬抬脚。”挎竹篮的大婶操着鲁地口音,把两只扑棱的芦花鸡塞进座位底下。

    鸡爪蹭过林小雨洗得发白的回力鞋,她蜷了蜷腿,笔记本上钢笔尖洇出一团墨迹。

    柳青瞥见纸页上密密麻麻的俄文单词,眉心微动。

    自打认识这姑娘,她包里总揣着一些高等大学课程书籍和《基础俄语》,这年头连县中学老师都未必识得西里尔字母。

    “给。”他从军绿挎包掏出铝饭盒,金黄的炒鸡蛋混着腌萝卜干的香气漫开,“早上借接待所食堂烧的,思来想去还是要谢谢你愿意陪我来羊城走这一趟。”

    林小雨合上笔记本,耳尖泛红:“该我谢你,如果没有遇见你,我也不会想着靠自己的专业,去合作社养蜂……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斜对面穿的确良衬衫的胖男人突然探过头:“大兄弟,听口音是鲁南人?俺们枣庄矿务局今年也弄了承包制。”

    “听你们的意思是,你们在搞合作社蜂场?你们咋个分成法?

    柳青笑着掰开掺麸皮的馒头,三言两语把话题引到联产承包上。

    胖男人听得起劲,从人造革提包掏出红星白酒,非要给在座众人满上。

    后座穿中山装的老者推了推琇琅眼镜,掏出自备的龙井茶末,车厢里顿时飘起混杂的酒气与茶香。

    林小雨趁乱起身去接开水,柳青目光扫过她座位上滑落的笔记本。

    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黑白照片,穿列宁装的年轻女子抱着襁褓,站在苏式教学楼前,背景横幅依稀可见“哈工大”字样。

    “要报吗?”列车员晃着油墨未干的《人民日报》走过,头版头条印着“进一步搞活农村商品经济”。

    柳青摸出五分钱买了一份,状似无意地问:“小雨你是哈尔滨人?”

    正吹着搪瓷缸热气的姑娘手一抖,水珠溅在卷起的袖口,露出一道淡白的旧疤。

    “我......我随母亲在南方长大。”她低头抿了口茶,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。

    车厢突然剧烈晃动,顶棚的编织袋簌簌掉灰。

    抱孩子的妇女怀里的奶瓶滚到过道,林小雨下意识用俄语说了句“小心”,起身时后腰撞到小桌板,帆布包里“哗啦”掉出个红绸包裹的物件。

    柳青抢先一步捡起,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质感。

    还未细看,林小雨已夺过去塞回包里,苍白的指节紧紧攥着拉链头。

    那一瞬他分明瞥见,红绸里裹着枚刻有五角星的铜质校徽,边沿“1952”的铭文清晰可辨。

    “瓜子花生桂花糖——”售货车的轱辘声适时响起。

    穿藏蓝制服的售货员掀开棉被保温桶,白雾裹着茶叶蛋的香气冲淡了尴尬。

    柳青要了两个,剥好的蛋清自然搁进林小雨的饭盒。

    “从前听说,茶蛋要配着故事吃才香。”他状似随意地开口,目光扫过她攥紧帆布包的手指,“听说哈工大那栋主楼,听说墙砖都是从莫斯科运来的?”

    林小雨猛地抬头,茶褐色的瞳孔在逆光中泛起涟漪。

    远处传来悠长的汽笛声,列车正驶过黄河铁桥,混浊的河水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。

    她忽然抓起笔记本,俄文单词的边角被手指揉得发皱:“下一站会停靠十分钟,我去给二舅拍个电报。”

    柳青望着她消失在连接处的背影,转头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柳广雄打着酒嗝凑过来时,正瞧见柳青摩挲着报纸边角的动作。

    他袖口沾着红星酒液,嘴里喷着蒜味:“大侄子,跟叔说实话,那个陈老板说要投资多少?”

    前排突然传来孩童啼哭,穿补丁褂子的农妇手忙脚乱地安抚怀中婴儿。

    林小雨的帆布包随着车身晃动,红绸包裹的校徽又滑出半截,五角星上的铜绿在夕阳下泛着幽光。

    “要起风了。”柳青答非所问地望向窗外,远处麦田上空盘旋着密密麻麻的麻雀,像团滚动的黑云。

    他想起昨天布展时瞥见的天气预报,台风路径图上猩红的箭头直指鲁南。

    斜挎着铝皮水壶的乘警吹着哨子走过,过道尽头的车门突然灌进潮湿的腥气。

    林小雨逆着光走回来,发梢沾着月台煤灰,手里攥着张电报纸。

    她低头时脖颈绷出脆弱的弧度:“刚刚我顺便打了个电话回柳家沟,吴村长说后山的野栗子树被雷劈倒三棵。”

    她嗓音发紧,指甲无意识抠着电报单边缘的锯齿:“他要组织青壮年清理塌方,咱们得从县道绕路回村。”

    柳广雄突然拍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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